坐落在康朋街31号的香奈儿总部,仿佛一个圣殿,里面供奉着已离去的创始人,这里早已化身21世纪的时尚殿堂,每天都迎接着来自世界各地的朝圣者。

客人如蜂鸟般簇拥在唇膏展示柜周围,或者扑向挂着丝质套装的衣架,或者流连于最新一季的发布会——也许正想像着自己穿上了一整套的香奈儿。

可可香奈儿:比起爱情,事业更让我有安全感 – 洛熙

一个国际时尚品牌的总部和中心会随着销售季节不断变化,但仍然会永远保有那些代表性的元素。

能够让你体会到香奈儿永恒的价值。

十点读书

这个矛盾对于香奈儿这样的品牌来说无法避免,那就是在不断创新和不变特质之间的平衡。

可可·香奈儿本人就曾犀利地总结时尚产业:“一件衣服不是一出悲剧,一幅画;它是动人却昙花一现的创作,却非永恒的艺术品。时尚必须逝去,而且转瞬即逝,这样商业才能存活……

时尚越短暂就越完美。你不能去守护已经逝去的东西。”

然而香奈儿女士却仍然守护着她的名字,而它始终屹立常青。

在精品店的入口旁,镜梯盘旋向上,登上三楼,来到一道没有任何标志的双扇镜门前,它正通往香奈儿女士的私人寓所。打开这扇门, 你似乎可以感觉到她从未离开。

在一面藏书柜的前面,摆放着香奈儿女士的书桌,她的乳白色信纸和信封仍保存在小隔间里。

镀金镜框中有一幅狮子画像,代表着她的星座――狮子座。

但香奈儿不愿意提及自己的生年,甚至涂抹护照。

“我的年龄取决于日子和身边的人。”76岁的她对一个年轻的美国记者说:“当我无聊时,我感觉自己很老,因为您让我非常无聊,再过5分钟我马上就一千岁了。”

书桌的抽屉没有上锁,里面摆放着许多香奈儿的照片,但大部分照片里,香奈儿都是孤身一人,靠着壁炉,或躺在客厅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看书,一只手轻抚一幅谜一般的印度版画。

在这些照片里,你无法读出一个寂寞女人的情绪,优雅的脸部线条,弯弯的眉毛,手里点着一根烟,袅袅升起的烟雾像一个充满诱惑的谜语。

克劳·德雷是一位著名的精神分析师,彼时的她是香奈儿唯一的精神向导。在其中的一次交谈中,香奈儿对德雷说:“我不喜欢家庭,我们不是与家庭一起生的,我再也不知道还有比家庭更可怕的……”

如果说香奈儿的记忆确实封存得完好无缺,那她就是在竭力对人掩饰着她的过去,重新组织着那些痛心的往事。就一名美国记者向她提出的确切的出生地问题,香奈儿回答说:“我出生在旅途中。”

对问题的开头她一边假装不在乎,一边擅自篡改,其实并不是心烦的问题,而是讲出事实实在太过痛苦。香奈儿出生时她的父亲阿尔贝并不在场,他似乎故意逃避家庭。

当香奈儿的母亲让娜怀上第一个孩子时,他就跑了。

这样一来,香奈儿就成了私生女,直到香奈儿15个月大时,她的父母才补办了结婚手续。

香奈儿几乎绝口不提她出生的情形,可是她也曾偶尔提及她出生前,母亲有一次坐火车去找那个东躲西藏的父亲阿尔贝的情形。香奈儿以惯用的含糊暧昧,拐弯抹角的口气解释说:“因为那时候的穿着,我猜没有人看得出来这个女人就要生产了。

有人帮助她――他们非常友善,他们把她带回家并派人去找医生。但我母亲不想留下。”

“‘您可以明天搭另一趟火车’他们这样安慰她,‘您明天会找到丈夫的。’

但医生发现我母亲根本没有生病,他宣布说:‘这位夫人没有生病,她要生孩子了。’

这时,这些和善的人都震怒了,想把她扔出门去。

但医生坚持叫他们照顾她。人们把她带到一家医院,我就在那儿出生了。”

在香奈儿的记忆中,母亲的形象只是一团虚弱、模糊的影子;

然而在香奈儿错乱的讲述中,点点暗红色血渍挥之不去,那是生病的母亲咳在白色手绢上的鲜血。

还有一个室内为红色调的房间。

香奈儿当时5岁,她的母亲已经病重,她和她的两个姐妹被一起带到一个上了年纪的叔叔家暂住。

香奈儿姐妹三人被关在一间贴满红墙纸的房间。

她们开始很乖,后来发现红色的壁纸被潮气浸湿后便会从墙上脱落下来。

女孩们开始只是小片小片地揭,后来爬到椅子上拽下整张壁纸,直到剩下裸露的粉色墙灰。

揭开红色壁纸成了香奈儿灰暗童年的极大快乐。

而她们的母亲走了进来,默默地看着这场灾难,一言不发,开始无声啜泣。

在香奈儿的母亲死后不久。

她的父亲就将她和她的两个姐妹朱莉娅和安托瓦尼特送到玛利亚圣心会修道院的孤儿院里。

然后孩子们的父亲很快就消失了,香奈儿后来声称他是去了美国,远离那座他遗弃女儿们的苦行修道院,去新大陆的乐土中寻找财富了。(励志语录网:www.lz16.cn)

但香奈儿从不曾把这段过往说成是遗弃,并且她也没有用到过“孤儿院”这样的字眼。

相反,她讲了许多虚构的故事,说她被留在了她的“阿姨”们那里,而她的姐妹则被送到了修道院。

她有次跟记者黑德里希这样说道:“我的阿姨们是好人,但是一点儿都不温柔。

我在她们家里没有被宠爱过,我得不到关爱。这种事会让我很受折磨。”

后来,她在一次更详尽的叙述中纵情宣泄,透露了一些她曾感受过的痛苦:“跟所有的小孩一样,我会隔着房门偷听。我了解到我的父亲把我的母亲给毁了。尽管这样,她也嫁给了一个她爱的男人。

我忍受不了别人称呼我的母亲为“那可怜的让娜”。

还有就是不得不忍受人们叫我孤儿!他们可怜我,我没什么要可怜的――我有一个父亲。

这些都是很屈辱的,我意识到没有人爱我,还有我是因为同情而被收养的。我被阿姨收养了,当时有很多访客来家里。我听见有人问我的阿姨们:‘那小不点儿的父亲还有送钱来吗?’”

但其实当时并没有人来探望,也没有人送钱来,更没有严厉的阿姨,这只是香奈儿编织的掩饰伤痛的谎言。香奈儿是在孤儿院里度过了7年,直到她18岁。在孤儿院里,既没有多少快乐,也没有多少爱。

几束光透过暗淡的窗户刺穿了黑暗,这座教堂的窗户上没有画上具体的形象,但看起来与后来香奈儿标志性的双C图案竟惊人的相似。香奈儿是否曾经透过这些窗户向外凝望?

她是否曾经在她本该低头看着地面祈祷的时候抬头盯着窗户看?这里就是香奈儿祈祷过的地方,也是她做针线活和睡觉的地方。这里是一个被高墙禁锢起来的世界,时光被分成一个个的祈祷式。

处在孤儿院牢不可破的围困约束中,而她的父亲不知在哪个遥不可及的地方,她是什么样的感受呢?

背景音乐-苏打绿《下雨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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